消息 ●記者 魏度

經營虧損、財務承壓，大型連鎖超市運營商永輝超市（601933）（601933.SH）仍行走在探索途中，但張軒松兄弟卻大舉套現。

(資料圖片)

今年上半年，永輝超市實現營業收入接近500億元，同比略有增長，但其實現的歸屬于上市公司股東的凈利潤（簡稱凈利潤）為-1.12億元，依舊處于虧損狀態。

記者發現，起家于福建福州的永輝超市，曾經在資本市場上動作頻頻，多次舉牌中百集團（000759）、紅旗連鎖（002697）、入股金龍魚（300999）等多家A股公司，引發市場廣泛關注。如今，經營一片黯淡。

經營業績數據顯示，2017年、2020年，永輝超市凈利潤在18億元左右，2021年則巨虧近40億元。今年上半年再度虧損，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投資出現虧損。

隨著電商崛起，傳統商超模式受到沖擊。永輝超市也曾積極求變應對，進行超級物種、永輝mini、倉儲店等新業態探索。此外，公司還通過股權為紐帶，聯手京東。但從目前的現狀來看，公司的轉型并未見到明顯實效，開店、關店的游戲還在不斷上演。

備受關注的是，作為曾經的創始人、實際控制人，張軒松、張軒寧通過多種形式大舉拋售套現。據記者不完全統計，張氏兄弟累計已經套現87億元，如果算上現金分紅，合計超百億。

新業態轉型遇挫經營陷困境

虧損、關店，這樣的故事在永輝超市身上不斷上演。

福州，是永輝超市的大本營。今年8月22日、24日，位于福州的浦新店、西園店相繼停止營業。

公開信息顯示，這兩家門店于2009年上半年開業，屬于經營了13年的老店。老店也關門歇業，永輝超市向外界傳遞了什么？

永輝超市成立于2001年，2010年登陸A股市場。短短9年，永輝超市完成了從成立到上市的全過程，靠的是什么？以生鮮定位在全國高速擴張，線下門店遍及29省市。

然而，隨著電商的興起，線下實體門店受到沖擊，永輝超市的門店數量呈現下降趨勢。

據中國連鎖經營協會數據，2019年，永輝超市門店數量達到巔峰，為1440家，隨后逐年減少。2020年減少了18.6%，2021年再減少7%，年底數量為1090家。到今年6月底，開業門店數量為1060家。

根據官網披露的信息，截至今年8月26日，開業門店數量為1052家。

至此，2019年底以來，公司門店數量凈減少388家。

門店數量的減少，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永輝超市面對激烈競爭的失敗。面對互聯網、社區生鮮的蓬勃發展，永輝超市曾積極探索應對。

“超級物種”是永輝超市嘗試的第一個新業態，著力打造“高端超市+生鮮餐飲+O2O”的混合新業態，以門店為中心提供三公里半徑的配送到家服務。“超級物種”先后開出共計88家門店，但目前僅剩6家。

2020年，永輝超市還布局“永輝mini”，定位為“家門口的永輝”，試圖打造高頻、中低客單價的消費場所。但在2021年，“永輝mini”店虧損達1.3億元。

去年5月，永輝超市再次探索“倉儲店”模式，經營民生流量型商品，主打“天天平價”，面向大眾消費者。

今年半年報，永輝超市未披露倉儲店情況。

經營業績較好反映了永輝超市的經營狀況。

2010年，上市首年，永輝超市實現營業收入123.17億元、凈利潤為3.06億元，自此開始到2020年，公司營業收人實現了長達10年的穩增長。凈利潤則有所波動，2014年為8.52億元，2015年下降28.92%至6.05億元。2016年、2017年分別為12.42億元、18.17億元，2018年又下降至14.80億元，2019年、2020年分別為15.64億元、17.94億元，2021年則大幅變臉，巨虧39.44億元。

其實，迄今為止，2017年的凈利潤是永輝超市的巔峰，2018年至2020年，公司的非經常性損益分別為5.83億元、5.02億元、12.14億元。扣除非經常性損益，2020年的凈利潤為5.80億元，同比下降45.35%。

2021年，永輝超市來了一次財務大洗澡，調結構降庫存保市場，毛利率下降，線上業務虧損 8.4 億元，投資虧損約6億元等。

今年上半年，永輝超市的經營狀況并沒有實質性改善。上半年，公司實現營業收入487.32億元，同比增長4.07億元，凈利潤-1.12億元，同比減虧89.68%。公司稱，其持有的金龍魚與 KT因股價下跌確認了4.36 億元公允價值變動損失。公司實現的扣非凈利潤0.94億元，同比扭虧為盈，但較2019年、2020年同期的11.63億元、13.94億元，仍屬于困境中掙扎。

累計分紅71億負債率升至83%

經營業績不佳的同時，永輝超市面臨著巨大的財務壓力。

截至今年6月底，永輝超市的資產負債率達83.33%，雖然較去年底的84.47%略有下降，但仍然處于困境之中。

數據顯示，截至二季度末，永輝超市賬面貨幣資金80.62億元、交易性金融資產（含基金產品、股票、資管產品和理財產品）12.74億元，與之對應的短期借款66.05億元、一年內到期的非流動負債20.06億元、長期借款22.52億元，長短期債務合計為108.63億元，其中短期債務為86.11億元。

基于超市業態交易流水較大，單純從上述數據看，永輝超市的財務壓力并不大。然而，公司存在較大規模的經營性負債，合同負債43.29億元，對應的預付款項18.38億元，應收賬款7.38億元，而應付賬款高達100.29億元。

高達超百億的應付賬款，將是永輝超市承受的巨大財務壓力。

讓人不解的是，永輝超市采取了激進的分紅策略。2015年至2019年，公司累計派發紅利數為54.75億元，股利支付率分別為100.79%、92.47%、77.64%、71.11%、79.11%。

2010年上市以來的12個完整年度，永輝超市累計派發紅利71.01億元，上述五年派發的紅利占比達77.10%。

累計派發紅利71.01億元，張軒松、張軒寧兄弟大約分走了20億元。

2001年，張軒松兄弟聯合其他股東創辦了永輝超市，上市之初，兄弟二人合計持有公司35.66%股權。此外，兄弟二人的小舅鄭景旺持有2.97%股權。

記者發現，2017年底，也就是永輝超市經營的巔峰之時開始，張軒松大舉減持套現。

當年12月12日，張軒松、張軒寧合計向京東協議轉讓5%股權，交易作價42.15億元，張軒松轉讓的價款為20.31億元。

2018年1月，張軒松向永輝超市回購專用證券賬戶轉讓約1.66億股股票，套現16.25億元。

2021年2月23日、5月26日、6月2日，張軒松通過大宗交易分別賣出1.90億股、1.18億股、3750萬股，分別套現13.29億元、5.99億元、1.93億元。

今年5月26日，張軒松又通過大宗交易減持1.80億股，套現約7.33億元。

綜上所述，2017年以來，張軒松兄弟通過減持、協議轉讓累計套現86.94億元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今年上半年，交易價格為4.07元/股，較當日收盤價折價9.76%。4.07元/股的價格，基本上是永輝超市的地板價。

今年7月以來，永輝超市的股價進一步下跌，8月4日跌至歷史底部，為3.31元/股。

此外，2020年8月，張軒寧將其所持云創20%股權轉讓給永輝超市，變現3.80億元。至此，兄弟二人合計套現90.74億元。（不含2017年前）

如果算上現金分紅的獲得數，張軒松兄弟合計套現約110億元。

永輝超市。記者 吳薇 攝